似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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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则重生(考科举入仕途)


我本来走的是帝后的,发现太难磕了,虽然我很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但我现在越看越是一种知己一般的事业合伙人的感觉,帝后好好搞事业吧


下面正文开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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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榜之日,对朝上很多人物来言都是榜下捉婿的日子,金榜题名之人以后前途自是未可量,保不准就是日后入两府,当宰执的少年郎。


  在一群熙熙攘攘的人里面,张茂则仿佛是其他人最格格不入的那个人,站在人群的外围,一副斯文清高的士子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是出身哪个大户人家的矜贵公子一般。


  “平甫,中了,你果真是状元!”一个少年郎从人群中立刻跑出来,道“还好我昨儿个加押了!”


  张茂则面上表情依旧不为所动,温和的笑着, 看着少年欣喜的模样,想必也是中了进士,道“日后我们同科进士,还望子美兄多指教。”


  张茂则并不意外自己中了进士,在皇城司一辈子的人,对于当年考官的喜好了如指掌,对于官家的爱憎更是铭记于心,虽是依旧出身寒微,但是上一世的书卷均在脑中,也因此得了个十里八乡的神童称号,便才免去被送入宫中的命运。


  殿试上看着那位上一世自己陪伴了半生的少年君主,竟有些恍惚,此时的官家少年意气,还未完全离开太后的桎梏,和后来那个老练的君王真是不一样。


  “我们家老爷请您过府一叙,”一个小厮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对张茂则欠身道。


  “你们老爷是?”张茂则礼貌回礼,温柔笑着看向小厮说道。


  “户部侍郎薛相公,”小厮说起来脸上也极有面子一般,按理这种新科才子这时本应是诚惶诚恐才对,却不料这人却只轻声回礼道“晚生曾有一爱慕许久的女子,恐不能…”


  小厮没想到自己会给人来这么一道,几乎愣在原地,苏子美见状,立刻道“回去吧回去吧,别在这儿了,”拉着张茂则,往清风楼回走,道“那人可是薛相公的人,你就真的这样给拒了,我听说他女儿…”


  “子美,慎言,”张茂则温声道“闺阁姑娘家我们少议论为好。”


  “听你的听你的,”苏子美这个未来馆阁的小嘴炮,此刻有些八卦道“你说的心仪女子,可真有这事儿?”


  “有的,”张茂则难得的脸上一红,想起上一世那个在坤宁宫为国朝三代帝王疲劳一生的女子,他看着她磨去少女模样,成了千古留名的一代贤后,却实在忘不了那一日红嫁衣逃婚在路边的模样。


  他上一世见她嫁衣穿起两次,却没有一次为他而穿。这一世,他已不是宫内内侍,而这一年,天圣八年,她还未嫁给天子。


  寻个机会得去那见见那个他上一世守护了几十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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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府书院。


  书院里读书声阵阵,张茂则在府学门口便碰上那位讲经义的先生,那是日后在仁宗一朝大有建树也却一生被贬的范仲淹。


  此时的范仲淹还颇有少年模样,张茂则想起日后在贝州见到的范仲淹的最后一面。这么一位庆历重臣那时已是步履蹒跚的老者,却依旧重视传道授业。


  “在下临川张茂则,见过先生,”张茂则心下感慨万千,却并没有失了一分士人礼仪,俯身行礼。


  “今年的新科状元吧,”范仲淹对今年这位力压那些高官子弟而勇夺状元称号的寒门子弟有些好奇,也回身行礼,道“倒是仪表堂堂,意气风发。”


  “先生缪赞了,”张茂则这次是在御史台办理一个案子便查到这里,便想起曹丹姝在此,想来看看。


  “茂则应是入了御史台,在朝廷之上,到府学来为何事?”范仲淹到府学教书是丁母忧期间应晏殊邀约而做,已没涉及政治一年有余,自然是不觉得与自己有关。


  “本是到应天府办理一个案子,案子已经妥了七八分,又仰慕先生才华品性,想来看看,冒昧之处,望先生见谅,”张茂则打量到范仲淹身后一个唇红齿白的一个清秀少年模样的人,趁着行礼仔细一打量那人。


  是她。


  但是又不是她。张茂则大部分记忆中的曹丹姝是一个沉稳大气的国朝皇后,一言一行均是毫无错处的天下人典范,而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人那一身的灵气竟有些陌生。


  “原是如此,”范仲淹点头道。


  “先生,某有一不情之请,离回京还有一段时日,这些日子可来府学来听学一二?”看到后面那个收在男装下明艳的女子,张茂则忍不住问道。话一出来,便觉得有些不妥。


  “来自是可以来的,只不过我讲的是《大学》,对茂则而言,想必并不能受用多少,”范仲淹有些震惊于状元郎居然想来府学听课,四书五经是一个读书人都了然于胸的知识,何况眼前的还是一位已经状元及第的少年郎。


  “茂则家贫,一直少有得名师指点的机会,高中也是运气好罢,今日能有幸听先生讲授经义是平甫之幸,”张茂则上一世听几任两府重臣谈论政治,又与当朝天子同开蒙听课,所谓经义自是明晰,这只不过是他想找个法子接触那个女子。


  “都已经是状元郎了,哪有什么经义不通,怕不是想借此讨好先生,”一个少年的声音从范仲淹身后发出。


  “怎么?先贤的道理哪有人能一一全明?不谈是否是状元,就连有“神童”之称的晏大人想必也不能完全说明吧?经义道理是学无止境的,”曹丹姝看一眼张茂则,行礼徐徐笑道“应天府曹丹姝。”


  竟是那一眼,尽让张茂则有一瞬的恍惚。


  上一世,燎子说他这一世,为一人而已。回过头再看他那近八十年的一生,真是如此。那一眼,便一生。但是,他却从不后悔,而如今再来一世,仍会选择如此。


  “临川张茂则,”张茂则基本是下意识行礼道。


  “大人不必向在下行礼,大人功名在身,”按北宋一代,身上有功名的人地位很高,并不需要向布衣行礼。


  “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罢,”张茂则笑着道。


  “下午我们组织去河边捉鱼玩,大人可愿同来?”曹丹姝倒是很受用这句“巾帼不让须眉”,开口邀约道。


  “自是愿意,”张茂则真的越发好奇这个女子未嫁给官家前到底是怎样一翻明丽飞扬。


  “你呀,”范仲淹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随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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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


  “你跑什么?”曹丹姝看一个同学跳起把鱼吓走,大声叫道。


  “这鱼跑来跑去,抓不住啊,”那少年回道,那少你看也是当地望族的公子,一个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主,也没干过这事儿。


  “就是这样好玩啊,”曹丹姝抓起一条鱼,抛到岸上,余光看见张茂则已经捉了好些鱼,挽起袖子坐在岸上看他们了。


  “平甫兄以前干过这活计吗?”曹丹姝见他一派闲逸,走过来开玩笑道。她走过来,张茂则下意识的便要行礼,这次立刻压住了那习惯,道“我出身乡野贫寒,自是熟悉这些。”


  “ 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曹丹姝在他旁边坐下,视线随他一样看向前面有几个孩子在钓鱼道。


  “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张茂则随口接道“我有一个和我一同长大的好友,他家里娘管的严,我们就趁他家大人不在偷偷出去玩,偷偷出去买小吃去吃,我还记得啊,有一家梁姓人家的铺子里的梅子特别好吃,想来都好些年没吃过了。”


  “你那朋友也考中了吗?”曹丹姝顺着他的话道。


  “他?他没考,他父亲给他留下了家业,他必须要守着,”那人得守着万里江山 祖宗基业做一个一辈子得孤家寡人。


  张茂则想起上一世四方城里的生活,他是皇城司的话事人,那人是天下人的君父,眼前这人是天下人的国母,都是没有选择的人。


  曹丹姝点点头,不发表任何言语。


  张茂则转头看她,却见她目光里已有些许泪光,不经大惊。


  “我们离开了四方城,他离不开,”曹丹姝在他说起那个朋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这事说来荒缪,她自是不敢信。


  “你记得?”张茂则何等稳重的一个人,这一刻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过往种种,十余年未敢忘,”曹丹姝泪留下来。


  经年离别,故人重逢,自是好多事可聊。夜色深了,才往回走。


  “四方城还去吗?”张茂则思虑了好久问道。


  “能不去吗?”曹丹姝想着自己上一世的轨迹,自知难以改变,道“我是满朝文武认为最好的皇后人选。”


  “你要不愿,就不去。”


 “怎么?那我到时一个嫁过一次的人还真这生不嫁了?”


  “我娶你,可好?”张茂则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这句话,道“上一世,我是内侍,你是皇后,我不敢也不能,这一世,我是状元郎,你是世家女,可否?”


  曹丹姝有一霎那的慌神,看着眼前这个白衣胜雪,明眸皓齿的少年郎,笑道“你有何办法?”


  张茂则这二十年早就思考了好了怎么解决这事,只要她一句不去,东京小报上就不会有她貌丑的传言,没有貌丑的传言,自然不会有满朝文武的举荐。而这和离之后,他张茂则也会即刻提亲曹家。这一来,便好了。


  “好,这一世,麻烦平甫了,”曹丹姝笑着对张茂则行了一个礼。


  她本就是恣意明丽的女子,本就不该在四方城中沉浮一生,本就该在这天下纵情饮酒高歌抚琴,和爱她重她的人携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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